头:“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选你这样一个区区七品的小官来冲锋陷阵?或许你会觉得是因为他和裴行俭之间的关系,认为你们师生与他是同路之人?我告诉你,你想的太简单了!”
“张峰岳要走的路,不可能有人会跟他同行。现在儒序的门阀不过还在心存侥幸,乞求张峰岳能够放他们一条生路。等他们彻底醒悟过来,张峰岳立马就会沦为孤家寡人。他选你,不过是告诉儒序的年轻人,春秋会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。”
“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一场骗局,你和裴行俭在他的眼中,就是这场棋局中的两颗过河卒,只配一往无前,至死方休。”
徐海潮沉声厉喝:“他就没想过要让你活着,就算不在今夜,不在徐家。你也会死在某一天,在某座门阀。到时候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的裴行俭,就是他张峰岳屠杀整个帝国的利刃!”
“话说了很多,但都是狗屁不通。”
杨白泽对徐海潮的话置若罔闻,目光坚定毫无动摇。
“我只问你一句,徐家犯下的这些罪,你认还是不认?”
徐海潮见他如此冥顽不灵,一身气势陡然转为森严的杀意,似笑非笑道:“谁有罪,谁无辜?”
“徐家罪不可赦,今日在劫难逃!”杨白泽斩钉截铁道。
这位占据松江多年的徐家阀主看着面前神色坚毅的年轻官员,突然笑着摇了摇头。
眉宇间跳动的那一抹戏谑神色,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无知的孩童在自己面前肆意叫嚣。
“杨白泽,我今天也可以给你两个选择,一个是加入春秋会,跟裴行俭断绝师生名义,在黄粱之中公开说出张峰岳栽赃陷害,屠戮门阀的真相。”
“另一个,就在殒命在此,尸骨无存!”
“是吗?”
杨白泽突然伸手抓起残局之中的‘马’棋,蛮狠不顾那落子的规矩,扬蹄飞跃,将那枚过了河的‘卒’踩成粉碎。
“我也告诉你,我今天敢进徐阀,就没考虑过能不能活着出去。”
轰!
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暴雨中传来,升腾而起的炽烈火光照亮了徐海潮阴沉欲滴的脸。
“你背后有人,老子背后难道就没有?比摇人,你他妈的还差得远!”
轰!
松江府一处,李钧站在一座巨坑的底部,抬手拍散肩头沾染的火点。
他低头看向脚下那具已经被高温烧融在一起的扭曲械躯,目光中略带不解和困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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