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谊的住宅就在县衙后街,墙外白墙环护、绿柳低垂;三面垂花门楼、四面抄手门廊。院内山石点缀、红绿辉映,一看格局便知绝非等闲人家。
范谊引着秦昭三人来到内室。屋内榻上,一位衣着华美的妇人正哄着一个孩童入睡,见范谊回来,大声呵道:
“整日说‘公务繁忙’,也不知顾家,看看和儿都病成什么样了!”妇人越说越气,干脆把秦昭三人也捎带上了,“整天就知道带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,真是埋没先祖英明!”
范谊大是尴尬,频频冲秦昭三人作揖,脸上苦笑不已。秦昭还好,毕竟来自后世民主社会,比她再强悍的妻子也见识过。潘凤和黑矛则瞪大双眼,心里默默同情着范谊,心说,这一趟来得实在是大大长了见识。
范谊见夫人越说越来劲,忙道:“妇道人家不可乱语,这位秦兄弟,是我请来的名医!”
那妇人眼睛一下子就亮了,将怀里孩童交给丈夫,一拢发髻,欠身施礼道:“妾身不知先生身份,以貌取人,言语冒犯之处……”
秦昭听着肉麻,赶紧打断那妇人道:“不妨,我先看看孩子吧!”
那孩童约莫三、四岁上下,粉雕玉琢的皮肤、肉嘟嘟的脸蛋甚是可爱,唯一可惜的是,一双眼睛如同蒙上一层薄雾,亮晶晶的眼眸呆呆的一动不动,木讷的望着前方,竟像是心事重重的成年人。
秦昭望了眼男童印堂,起身思索片刻后,短叹一声。
秦昭的一举一动,都在牵着范谊夫妇的心。范谊看在眼里,心中大悲,忍痛说道:“先生……先生直言便是,我们夫妻……都受得住……”语气凄怆,泪眼于睫。
可怜天下父母心,做父母的看到自己的儿子整日痛苦无能为力,心中之痛,恨不得登时替儿子去死一般!
秦昭轻声一笑道:“敢问范兄,尊府可是近几年内,刚从外地迁来?”
“这……”范谊大吃一惊,范家从外地迁来的事情,秦昭怎么会知道?双手虚空一抱,范谊恭敬问道:“敢问先生,此事莫非与小儿病症有所关联?”
见秦昭颔首,范谊下意识看了眼夫人,范夫人将信将疑点下头道:“既然是为和儿病情,那就说给先生吧!”
范谊应声道:“正如秦老弟所言,我祖辈本来世居冀州广平郡,我昔日曾在广平郡守王彦麾下任职从事。后因酒后失德,丢了王郡守的关防印信,这才举家流浪幽州……我的本名,也不是范谊。”
潘凤抓起盛满白水的陶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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