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走了几步,有些不好意思:“怕是耽搁了这位兄台的事……”
“无妨!”张荣呵呵笑道:“在哪里都是卖力气,相帮一把,算得甚么!”
当下他抬着筐,老少两人左右扶持着。
走了一段路,少年看着张荣额头出汗,脸上的巨大瘢痕发红,好奇地问道:“你这伤,也是守营垒的时候留下的?”
张荣不敢乱答,只长叹一声。
少年羡慕地道:“看上去一定很疼。不过,你是冲在前头和蒙古人厮杀过了吧!”
“倒是厮杀过几场,我还杀过蒙古人呢!”张荣嘴角带笑,故意乜着眼道:“小娃娃,你见过蒙古人么?他们凶得像狼一样,吃人肉!喝人血!”
那少年嚷道:“我是没见过,可我的兄长许狗儿和蒙古人厮杀过!他杀死了好几个敌人,是萧都将手下最勇敢的!所以这次我会有一大块地!我家还成了军户呢!”
“你?你怎么就有地了?”
“咳咳……”老者在旁轻咳两声:“猪儿的兄长,便是此前在益都城外与蒙古军厮杀战死的……唉,当时签入军中的一批人,大概死伤了将近半数,真是惨啊!”
许猪儿咬了咬牙,挺胸道:“他是烈士!移剌判官说了,这叫烈士死节!是可以把名字刻在碑上,得到百代祭祀的!”
张荣连连点头:“原来如此……我听说,那也是一场好杀!令兄确实是烈士!”
当下三人边走边聊。大抵普通人得脱大难,都会格外亢奋些,何况莱州百姓刚和蒙古人鏖战过?
再者,许猪儿年纪不大,没什么防备他人的心思。那竹筐的重量,大部分都在张荣身上,许猪儿只在一旁扶持,也有精神说个不停。
短短两里多地,他说了定海军给他家的抚恤丰厚,答应让他入学识字;说了这阵子从蒙古人手里夺了成群牛羊,这会儿来卖力气的,晚上都有肉吃。
原来许猪儿今日本不必来,但他馋肉吃,于是催着邻家老汉胡驴子,继续上工,可怜胡驴子一把年纪了,为了许猪儿贪嘴,不得不来此辛苦。
到最后,许猪儿还说了那个被抓住的蒙古四王子的消息。听说郭节度倒不苛待他,常常允许他出来放风。有孩子投石头吓那王子,结果反被看守的军卒责打。
须臾间,三人来到礁石滩头。那里有几个工匠,正指手画脚比划,约莫是要用这些碎石填塞礁石间的缝隙,将此地改造成一个小型的海塘。
前头的壮丁们两人一组,去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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