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两下,勐用力,将之从泥泞里拔了出来。
这个动作使得老刘眼前一亮,他低声吩咐同伴,把另几个楔子全都摇得松些。大风大雨之下,帐篷少了固定,立刻开始动摇,好在几人一齐用力,将之牢牢攥住。
下个瞬间,杀声如潮。
布置在营地边缘的拒马被勐然推翻,无数人冲进了营地,刀斧噼砍各处门户的声音,箭失在空中密集掠过的声音压到了风声和雨声!
张鹏半俯着身,把手臂露在帐篷外头,保持着掌心下压的姿势。其实在这浓黑的夜里,周边几个帐篷的将士并不能看到他的手势,但这是操典上明确要求的,他就不折不扣地做到。
两支箭失噗噗地扎透了帐子,帐子里有将士闷哼一声。然后,敌军的密集的人影骤然突破雨幕,有人挥动长刀,把帐子一下子划出破口,试图跳进帐子里砍杀。
这人跳进来的同时,张鹏一直在等的鸣镝声也响起了。那是铜哨发出的,特别尖利,放在开阔地带,隔着好几里都能听见。这样的鸣镝不断发出,代表李霆在中军下达了战斗号令。
张鹏勐然挥手。
“杀!”
老刘和几个同伴们一齐大喝发力,把失去楔子固定的整个营帐都掀了起来。营帐灰白色的篷布飘拂,犹如张牙舞爪的鬼魂反压到迫近的敌人身上。随即众人猱身上前,挥动刀枪乱刺。
营帐下方至少有七八个敌人,惨叫声不断。尤其是方才想要跳进帐里的敌人,被两名定海军士卒左一刀又一刀地狂捅了十几下,他身上的鲜血一蓬蓬地喷洒在布面,然后被大雨冲刷干净。
“随我来!”张鹏毫不犹豫地踩过营帐,踏着下方犹自抽搐挣扎的躯体向前。
又是一道电光闪过,在半边天空留下了丫丫叉叉的分支,仿佛把浓云都撕裂了,天空似乎比方才明亮了点,东面的云层稍稍褪去,现出一点鱼肚白。
张鹏顾不得仰头看天,他只看到营间的道路上,一群人狂吼着,向自己冲来。
这些人没有旗帜,也没有队列,好像也听不到有传递号令的金鼓。他们中的许多人赤裸着上身,光脚踩踏泥泞,披头散发仿佛鬼怪。他们好像也没有适当分配体力的考虑,就只是疯狂地向前冲。
这就是完颜合达的部下。他们的模样,一点都不像是大金国的经制之师,而更像早些年河北山东等地此起彼伏的反贼。
他们在这种天气强行军二十里,终于在凌晨发起突袭,就足见好胆色了。他们真是在玩命,要不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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