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的脚步声,薛阳立马坐直身子,装作一派平和,看起来好似动都没动。
玉竹赶忙继续为她擦拭手和脸。
没过多久,朱泮洋来了,再次展开布袋,烧了烧针,为李沐芷在手臂和头上施针,忧心忡忡地望着双目紧闭的李沐芷。
薛阳不放心,问他:“怎么还烧得这么厉害?再烧下去,人都要废了。”
朱泮洋道:“若是天亮之前,她没有退烧,我便去请母亲,她是女子,我为李姑娘施针诸多不便,母亲来可以更周到为她诊治。”
薛阳一听就急了:“既是这样,为何不现在就去请朱夫人?”
朱泮洋少见地露出锋芒:“我医术早得母亲真传,就算她在也是这样救治,开的药方我也同她讨论过,并无纰漏,她来无非是为李姑娘施针更加方便全面。”
薛阳瞪着他:“那就请朱夫人前来施针,病情哪里是能耽误的?”
朱泮洋转过身来,不肯让步:“我不是愚医,要同母亲论个高下,更不会拿病患的性命争强好胜,李姑娘并非恶症,只是身子虚弱,急火攻心,一日之内她已针灸两次,万万不可再加,否则毫无益处,是以,明日清晨看情况,决定请不请母亲过来,是最合适的。”
薛阳动了动嘴,没再开口,他知道自己是着急糊涂了,朱泮洋说得是正理。
他虽不通医术,却自小练武,最常见的医药学识也是懂的,此时却什么都忘记,恨不能让李沐芷立即清醒过来。
施完针,朱泮洋退到外间,临出去时问薛阳:“薛公子不出去吗?”
薛阳一愣,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,心道:老子在里间守了一天一夜了,要你管出不出去!
他继续稳稳地坐在椅子上,没有动的意思。
朱泮洋走回来,再次提醒:“咱们出去吧。”
薛阳眼皮都没抬。
朱泮洋义正言辞:“李姑娘闺房,咱们还是少待的好,出去了让她安稳地休息,这里有玉竹。”
玉竹眼珠在两人身上转了转,假装什么也没看见,帮李沐芷擦了擦汗。
薛阳心里一万句‘要你多管闲事’,面上还是淡淡的,还得指望朱泮洋继续给李沐芷看病,再烦他多管闲事,有些话不可多说。
朱泮洋见他不动,还要开口,李沐芷忽地干呕起来,玉竹慌忙去扶,将她上半身托起,头歪向床边,她哇地一声吐了出来,只吐了两三回便只剩酸水了。
玉竹高声唤丫鬟进来,忙着洒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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