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彬瀚把这些药片全揣进挂袋里,然后往沙发靠背上一歪,重新打量起另外两人。蔡绩还是老样子,只是显得有点摸不清状况。周雨的穿着倒是很有意思——室内的空调停了一阵子,闷热已渐渐逼上来,又没办法通风,他居然还穿着适宜春秋季的薄外套。而且,从一开始罗彬瀚就发现了,他从出现时就戴着手套,连抠药片都不摘。这对一个洁癖可不寻常。
“咱们该从哪儿聊起呢?”他说,“这里头好像有不少事啊。”
周雨镇静地拧开自己的水瓶,然后问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“那可就多了,帕阇尼耶——这鬼名字到底谁起的?你自己吗?”
“……不是。是别人指定的。”
“干嘛非给你起这么个洋名?到底什么意思?”
周雨微微转过脸,看来他对这个名字也有点不自在。“没有什么特殊意义,只是因为原则上不允许使用暴露本人国籍和文化背景的代号,所以这里大部分人的名字都是这样的。”
“所以,你们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?”
“只是普通的商业研究机构。”
“普通。”罗彬瀚重复道,“这里头为什么还有李理?”
“这里本来就是李理的资产。我只是受她的委托代为管理。”
“所以你成了这里的代理董事长。”罗彬瀚说,“大概还有其他的一堆横财,是吧?”
“大致就是这么回事。不过说到底,这些并不是属于我的东西,我也没有管理这类组织的才能,只是任它按原本的架构运行而已。”
“你出息了啊,周董。”罗彬瀚说。蔡绩又开始在门边瞪他。“所以你跟李理可算不上是普通同事。你是她的……怎么说呢,遗产继承人?她把自己的钱和产业都留给你了,全都走了合法的方式。”
他顿住了,把自己说出来的这句话重新过了一遍。“你认识的李理是本人。”他说,“不是匣子里的,而是那个活人。”
“可以这样说吧。”
“可以这样说。”罗彬瀚重复道,“那就说明不是。不是匣子,但也不是活人——是本人,但不是活人。什么地方能见到死人?那座城里。你去过那座城里,是不是?你们在现实里不可能有交集。你以前的人际圈里绝没有她这号人,她也没道理和一个陌生人关系这么好。”
他的颅内有点轻微的眩晕,如同是蹲久了的人从地上猛站起来。但这种眩晕并不影响他继续思考,相反,他觉得更轻松了,就像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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