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令姜默默登上江洲来船。
船上正有一群儒士书生,不少都腰佩鹿形玉环,丰神清朗。
此刻,即使在彭朗渡登船的窈窕女郎帷帽遮面,亦是被众人立马认出,连忙打招呼:
“小师妹来了?老师在船头等你。”
“小师妹近来可好?”
众人七嘴八舌,热情迎接,谢令姜今日似是有些出神,没有停步的经过,仅礼貌颔首,纱帽都没掀开,丢下一句感谢,朝船头走去。
谢旬乃当世大儒,养望清贵,随行大多携带嫡系弟子。
欧阳良翰也曾在此列,只是后来科举登第,顺利出师。
此刻,船上随行的一众书院读书种子们,对于自家老师的这位独女小师妹、五姓贵女,有的熟识,有的不熟识,有的想熟识。
若是放在以前,还没有在龙城历练时,谢令姜倒是挺喜欢在阿父身边待着的。
当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、备受追捧的傲娇小师妹,与师兄们相处,感觉倒也不错,前呼后拥。
可现在,只觉过眼云烟,芳心忽感不适,且不耐。
眼下,这艘江洲船在谢令姜的示意下,再度驶向松林渡。
走到乘风破浪的船头处,谢令姜看见了阿父。
谢旬背手站在甲板上,四望蝴蝶溪两岸,他身旁还有一位国字脸严肃表情的弟子,手捏画笔,在一张撑开的青色帛绢上,低头描画。
“婠婠来了?”
“嗯。”
谢令姜声音也点哑。
谢旬听出,不禁回头,看了眼自家闺女。
发现她帷帽都没取下。
谢令姜转头,瞥了眼旁边国字脸师兄手里的帛绢画卷。
看见的隐隐一角,似是在描摹一条折翼渠。
“仲常,你先下去。”谢旬偏头,手指轻点,朝大弟子语气认真的吩咐:“画完此渠,立马送去洛都的同平章事府,你亲自去。”
“是,老师。”
国字脸青年拱手领命,转身朝谢令姜微微点头,退下。
谢令姜侧目看向那副被带走的帛绢画卷。
同平章事,全称同凤阁鸾台平章事,乃当朝右宰相。
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。”
船头众人退避,只剩妇父女二人。谢旬背手转身,感叹一声:
“此前早就听良翰在书信里随口提过折翼渠的事,今日扬帆至此,一路亲眼目睹,才方知此渠之神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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