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很远,从屋子的门出去,穿过土路就到了,总距离不超过二十米。
他披上衣服,离开温暖的被窝,走向了厕所方向,嘴里低声抱怨着这里居然不修卫生间,农村真不方便之类的话语。
冷意开始渗透。冬天的晚上月明星稀,卢江洋快速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问题之后急忙开始往回跑,他已经有点想念被窝了。但就在他跑向门口的时候,猛然听见了“噗通”一声。
好像有什么东西落水了?但是卢江洋记得很清楚,自己投宿的这家农家乐距离水域比较远,至少要走一百多米才能看得见河流。附近绝对没有能落水的水域。
那是水缸吗?农家院子里确实摆着三口大水缸,白天卢江洋也仔细看过了,都是半满的缸,并不足以淹到人。而且刚刚听声音的方向也不是水缸所在的那个角落。
他听见自己牙齿正在轻轻碰撞,是冷还是惊恐已经分不清了,此刻自己就在门口,一步就可以冲进屋子里,张嘴就可以呼救。
身体发僵。
他发誓如果能活着回去一定要骂死那群在恐怖片评论“怎么不跑啊”“怎么不喊人”之类的蠢货,这群人绝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——他甚至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,几乎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。
水声,不是清澈的声音,而是如同浑浊的泥浆声,也像是一个人在泥潭里慢慢划开泥泞行走。那个声音正在耳边逐渐清晰,唯一的幸运是并非冲着他过来。卢江洋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已经立起来了,他小幅度地调整着脑袋,让自己的视线余光能够瞥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。月光很亮,视野很好,所以他看到了——
土路上有两个脑袋正在慢慢移动。
一个被头发完全遮盖,似乎是个女人,完全看不见脸,而另一个则是一个孩子,整张脸浮肿着,就像是溺毙的尸体那样。卢江洋在看到的一瞬间脑子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团空白,也就在同一时刻,女人的脑袋歪了一下,虽然他没有看到,却感觉到——双方对视了。
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中,卢江洋却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汗浸透。
他叫出了声,可是这声音只不过是几声嘶哑的干吼,或者说,他认为自己在吼。没有人听得到,没有人知道他在惊叫。
第二天,杨采起来发现卢江洋没在床上,出门便发现了已经晕厥在门口的朋友。他试了一下卢江洋的额头,发现他已经发起了高烧,无奈只好向老板借车,带着卢江洋返回庚午市。
——【上传者,余音绕梁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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