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起,瞧着那位步履略微有些虚浮的文人,于秋风之中甩袖行路,神色颇为复杂。
“你说咱家帮主,到底能否压得住这位看似平平无奇的读书人,单论身手,倒是足能杀上几百号糜供奉,可若是凭心思手段,咱马帮这位糜供奉,的确难有人可出其右。顶着供奉名头,做的却是帮主分内事,难叫人不胡思乱想。”李舵主搓搓两膀,觉得周身上下秋风来回蹿腾,冷意逼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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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久未语的王舵主哼哼两声,拍打拍打李舵主肩头,双目仍旧往那文人离去方向看去,神色肃然,“平平无奇?就因糜供奉少时苦读,腰背有些佝偻,更不曾练过高妙武功,颇有些手无缚鸡之力?这座凤游郡上下百姓不知数目几许,平平无奇者多矣,凭糜供奉城府心性与行事冷硬卓绝的手腕,怎能算是寻常之人。”
李舵主眉峰涌起,额间川字竖起,江湖多年风吹雨打,虽说还未到不惑年纪,面皮却已是如同腰间刀鞘外那层粗涩裹皮。
“那壶酒水?”
“放心便是。”王舵主笑笑,“外患尚在,岂会有人自找内忧,凭供奉头脑,便是有那份心思,也断然不会在此时节行如此一步错棋。你我皆知要入马帮极难,从递状过后,零零散散要经近两三旬时日,才可踏到帮中,期间便自有几人暗地探查此人虚实底细,而后才允入帮;即便是过了这头道关,想正经变为帮众,则需再候一载时日,甭管根底藏匿多深,帮中暗探,早晚能揭出旧事来历。糜供奉根底,当初我亲自携人手查过一载余三月,清清白白,休说是官府巨贾家掩埋的一手后招,寒窗十载,都不曾由打官府门前过,即使胸有良策手段过人,也断无倾覆马帮的理由。”
李舵主倒是被身旁大汉如此言语惊得连连咋舌,上下打量数度,才啧啧叹道,“瞧你王岳浓眉大眼,如今听来竟还有这番高论,分明是个舞刀弄枪走江湖的武夫,能瞧得如此深远,比老子可强过太多。”
王岳笑起,颇为得意冲汉子扫过一眼,“不止眼光,老子酒量身手,哪面不如你?”
“还没等夸你小子胖,反倒先喘上三五口大气,也就是前几日老子练枪崩伤虎口,不然今儿个便得出手扎你六七处窟窿。”李舵主不忿,两眼瞪起怒道,“随处找家酒馆,今儿个若是你王岳能爬将出门,便算我李复鞠心悦诚服,如何?”
“有何不可?”王岳毫不相让,骂骂咧咧道,“就凭你那点半坛不满一坛便倒的微浅酒量,还要同我过两招,好不自量。”
两人勾肩搭背,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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