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气不错。我带了几本初中通识课的教材来——本来想直接带高中课本来的,但是想想还是先从最基础部分温习下好了——全都在这里了,你自己先看看吧。”
病房窗外,雷雨降临前的狂风正把玻璃吹得阵阵作响。院长把她提来的一个大号行李箱拖到蔡绩床边。“应该够你看一阵子了。”
就是看一辈子也够了。蔡绩心里想着,实在没有勇气去打开那个行李箱。他益发迫切地说:“我想知道我的病……”
“再过几个星期吧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你不必吃药的。”
“不是这个,我想问别的。”
“想问什么?”
“你叫什么?”
院长终于把满意的目光从行李箱上挪开了。“你现在问出这个问题,还真是及时呢。”
被她这样一说,蔡绩顿时又窘迫起来。并非他不懂得基本的礼貌,要是以前在社会上碰见什么人,他当然知道先问姓名。可当初第一次说话时既然错过了,后续交谈碰面时也根本用不到称呼,他也就始终没有问过。
他这么解释了。院长却只是说:“那现在又有什么必要知道呢?”
“我,早晚要出去的吧?那样至少要有个称呼。”
“这是在说出去以后不准备跟这里断绝联系吗?”
这一次院长没有笑,但蔡绩却已经窘迫得无以复加。他硬着头皮说:“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。”
“是吗?如果你觉得我对你有什么恩惠的话,那就直接叫恩人好了。”
“那也太别扭了,又不是搭台唱戏的。”
院长毫不经意地说:“叫老师也可以。”
这个称呼,就目前的情况而已,可以说既符合事实,也符合他暗地里的期望。然而他想试着叫出口的时候却还是觉得不习惯;是未免显得太恭敬了,明明对方也没有老成到那种程度。看到他的窘状,院长又想了一想。
“……叫老板吧。要是你觉得顺口的话。”
“啊?”
“不正式归不正式,我也算是你的半个导师了,叫老板也没问题。”
虽不明白她为何以导师自居,又为什么要管“导师”叫作“老板”,蔡绩还是接受了这个称呼。反正比起“老师”和“恩人”,“老板”对他来说可算是个叫得很顺口的词了。而且任他再是迟钝,也还能品出这个词里的暗示。想到将来就算离开了医院,也还是能得到对方的帮助,他心里不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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